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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四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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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昨晚看美剧,看到今天凌晨四点多,一个看过的美剧,叫,gossipgirl,这是我初中的记忆,初中的时候总是在补习班和朋友一起看,那个朋友因为时间的流失已经不怎么联系了,心里有些惋惜,但是这不是正常的么。

    我把第二季看完了,当然是跳着看的,天都亮了,听说这是当代恶臭少年的生活习惯,十点多我就被语音电话彻底弄醒了,前两分钟刚被快递电话叫醒过一波,不过,我也该醒了,睡多了,今晚肯定得因为睡不着而被迫熬夜了,按照现在我所看到的相关研究文献人睡6-8个小时是比较好的,多睡了不见得更好,少睡了伤身。

    语音电话是我的姐姐,独生子女的时代,很少再刻意的称他们做堂或表兄弟姐妹了,这个姐姐是爸爸最小的妹妹,我老姑的女儿,姐姐在我印象里是个脚踏实地的孩子,她真的是被打大的,我小时候对老姑的记忆就是凶狠的拿着针,就像是容嬷嬷一样,不过对我是温柔的是好的。

    小的时候我对姐姐最深的印象,除了她被打,就是‘欺负’我,其实就是和我哥哥一起霍霍我,这个哥哥是大姑的孩子,倒是还好的记忆,大姐姐霍霍小妹妹,这也是我想做的事情,可惜我爸爸这边我是最小的,我也做过不好的事情,在我的记忆里,带着她去我的姥姥姥爷家玩,明明是我贪玩反锁的门,大家都以为是她,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以为是她,但是我没有站出来说是我,我没有再问她记不记得,倒是觉得她当时应该很委屈,你越长大越会发现,无论是亲近的人还是够不着的人,都能给予你委屈,成长的代价就是你要学会笑话他们。

    姐姐和我的感情越长大越好,除了我这个亲生女儿,爸爸最喜欢的小辈就是姐姐,他舍得花重金帮她买美瞳,这是我记得最深的,其他好多小事,我有些在意,但也记不得了,爸爸是姐姐的心灵导师,人长大从事的行业不同,父母便退出了指导事业方向,更多的是指导生活方向和宽慰你奔波的心。

    姐姐从小就是长辈眼中的‘笨小孩’,努力学习但是也没有成效的,英语比较好,被老姑、姑父送出国镀金,读了法律硕士,却因为国际法与国内法的出入,回国后考大司法艰难,但是这过程中,尽管家境很富裕了,姐姐还是做了教英语的兼职,考下大司法便去上海发展,找工作也很难,不像我小哥是国内重点大学毕业的研究生,在北京有名的律所工作,虽然二人同样年纪轻轻只能做打杂的工作,但是有名的律所案源多机会多,姐姐就总是因为没有独立案源的事情烦恼沮丧,这也是这次姐姐打电话来的原因,除了问候端午节,说说最近的计划,就是向她的领路人,她的老舅我的爸爸说说最近的艰难和探讨一下未来的抉择。

    爸爸和姐姐说话很温柔,在她眼里姐姐和我不一样,我永远乐观坚强,即便爱哭,我也是坚硬的,说句吃味的话,如果我哪一天轻生了,所有人都会觉得超差异,会认为这件事绝不可能发生;但是爸爸眼里的姐姐是易碎的,他对姐姐的说的话,我很羡慕,因为爸爸从来没有和我说过,这时也是我最艰难的时候,我临近毕业也没有找到满意的工作,我也没有人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走更高,我自己摸索,感觉每一步都踩在钉子上,我曾经忍不住在爸爸面前哭过,因为姐姐,我喜欢姐姐,不代表我可以不羡慕嫉妒她,因为她也占有着我父亲的疼爱,爸爸说,“因为她更弱,更需要。”

    我更伤心了,落笔写此时也没有忍住流眼泪,可能也不完全是生理缺陷——泪窝太浅,因为每一次心都酸酸的。

    今天端午节,还有些庆祝节日气氛的有两件事,一个是带了手绳和脚绳,还有一个就是吃了我并不喜欢的粽子,真的按照习俗来,粽子不是应该丢进河里么?你们也听过和我一个版本的故事么?粽子的由来是因为不让河里的鱼虾啃噬屈原的身体,所以出现了粽子,包好后丢进河里,在医学上,鱼虾就是配体,粽子就是屈原的竞争受体。

    逢年过节,奶奶还在世的时候,大多数爸爸会组织聚会,前些年姑父也总组织,偶尔也会有大爷组织的时候,年前奶奶去世了,这是我第一次经历经历亲人去世的巨大悲伤,爷爷去世的时候我还小,不懂什么是悲伤,去年年初大姑去世的时候,亲近的记忆都在小时候,更多的悲伤来自于心疼没了双亲的哥哥。

    奶奶去世的时候是我经历了人生最痛苦的时候,因为那个时候不止是奶奶去世,我学业不顺,尤其是我爸爸也重病住院,前前后后起起伏伏了两年,如今疫情也在家修养,逐渐也往好了走。

    奶奶在我心目中本应该也是个传奇女子,她是独生子女,家庭是后组和的家庭,她继父好像是某个军队的小头目,具体是什么便不知道了,奶奶的妈妈带着奶奶嫁过去,继父也没有再要孩子,在那个年代奶奶也是被当成了公主一般宠爱长大的孩子,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缘分,让奶奶嫁给了大奶奶十岁的爷爷,爷爷是个恃才傲物看不起哪些身上社会气息太重的人,我猜想是不是爷爷的多才多艺吸引了奶奶,我有没有说过我的爷爷是真的琴棋书画我所不能,光是音律方面就会好几种乐器,然而这种天分没有遗传给后代。

    但是也由于爷爷如此高傲,他虽然也有稳定收入,但是家庭收入主要来源还是奶奶,奶奶风风火火的在外面,做的工作应该就相当于现在的包工头,有自己的队伍,挣的不少,那个年代算是富裕,房子也有大大小小不少,虽然奶奶文化不够,但是也是个让人佩服的女子了。

    爷爷没了后,奶奶也找了个老头子,我虽然不喜欢那个老头子的斤斤计较和为老不尊,这个为老不尊是说他吃软饭,他身为老年人,确实算是长得好看的,但是据说他有个几段婚姻,这里我不能向他求证,毕竟不是很礼貌,但是奶奶很喜欢他,无论他目的是否单纯,但是他的出现也让几个子女多多少少不满意,也因为大姑常年透析,所以整个家庭的结构就是二大爷与奶奶不愉快到不见面的地步,大爷帮奶奶跑腿但是总和那个老俊男吵架,爸爸负责奶奶主要的经济,大姑负责养病,老姑负责照顾大姑,直到前两年爸爸并重倒下,有些矛盾淡化,有些矛盾锐化了,各种复杂的矛盾,无法以任何一个立场说明白,这就是家家有一本难念的经,后来大姑没了。

    各种矛盾下,奶奶住进了老姑家。爸爸还在不停进出医院,而这两件事发生前,他们母子二人大吵了一架,或者说是爸爸为了一些矛盾训斥了奶奶,爸爸什么都好,永远的脾气不好,无论是对我们,对奶奶,对亲人,对朋友,对工作,倒是一致的很,但是我不知道他会不会惋惜,那是他和他妈妈见的最后一面,会吧,因为我想起来也会难受。

    奶奶住进老姑家,我也有去看过奶奶,那个时候奶奶和以往一样,看到我就很高兴,奶奶对孙子辈分的从来没有红过脸,这就是隔代亲么,我那个时候也没有想过奶奶马上就要去世了,真的没有几天,奶奶食欲不佳,老姑不放心,根据基础病,冠心病高血压住进了心内科,住院的当天爸爸知道,因为奶奶的信息大多都爸爸知道,所以,刚刚‘接手’的老姑询问了爸爸。

    但是爸爸不知道,住院的第三天奶奶就突然室颤去世了,他以为她出院了。

    其实,人没了,就会后悔,我后悔,不管别人是什么心情。我后悔,我把爸爸看的比奶奶重多了,我会求奶奶心疼爸爸,但是却没有为奶奶争取过什么,虽然爸爸为奶奶的赡养问题上可谓是大孝子了,若不是那个老俊男的出现,无论他本质好坏,没有他,儿女们应该都会比现在更加孝顺;我后悔没有多去看看奶奶,我总觉得自己难得休息,恨不得能把所有的时间都留在自己的床上,不管睡觉还是玩手机;我后悔奶奶生病的第二天,我明明得空了,我没有去看望她,尤其是从哥哥得知她跟哥哥说过的最后一句话是‘你们要常来看我啊。’

    每次提起我都会抹眼泪,现在也一样,这样写下去,我可能又要哭坏了自己,你经历过么?因为经历过的人才会懂那些心上的伤痛,就像我现在,经历了。

    我赶到奶奶身边的时候哭的不行,因为我愧疚,觉得自己错了,时间过了半年,我还是会哭,因为想念,想奶奶就坐在我身边,冲着我笑。

    我不能再写这部分了,我已经哭的太难受了。